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，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。
医院也是一样，而且它更特殊。
因为在这里，每天上演无数生死，人性当中最细微的东西，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吃医院饭的，除了我们这些医药行业的经销商，还有些不太为人熟知的灰色行业。
血头就是其中一种。
说起血头，可能很多朋友都很陌生，但对于那些白血病等血液科患者而言，他们就是天使和魔鬼的复杂集合体，是他们每天生活当中离不开的人。
因为白血病患者用血需求量极大，正规医院的血库根本难以满足需求，所以就滋生出一种叫作“互助献血”的模式。
这些互助献血行为背后的发起者或组织者，就是血头。
他们更像是一个中介，一手掌握大量有输血需求的病患信息，一手又能联系到大量想通过卖血挣点外快的献血者，从中居间，赚取差价。
怎么看，从事血头这个职业的，都不像是好人。
小毛就是我认识的一个血头。
他在国家卫计委叫停互助献血并开展血头打击行动之前，“生意”非常不错，几乎每天都有好几单生意，
我之所以跟他关系还不错，并不是因为他的生意很好很挣钱，而恰恰是因为他是我认识的所有血头里最穷的那一个。
据我所知，有人因为做血头，在北京买了房子，而小毛别说房子，他连个车都没有，去哪儿只能是地铁+共享单车。
我很好奇他为啥这么不挣钱还在坚持做血头。
一开始是觉得他比较笨，没有生意头脑，但后来一件事儿让我对他有了全新认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