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画架被毁
作者:那就等等
发布时间:2021-03-29 23:19:15
字数:1083
“魇着了?”赵嫂看着时郁,把她扶坐起来,起身拿了一条拧干了的湿毛巾,替时郁擦去额头上的冷汗。
时郁靠坐在床头,眼神飘忽,仍旧在想刚才的那个梦。
在过去几年中多次和薄砚临的针锋相对、撕破脸皮中,她已然忘记薄砚临和她初见的场景了。刚刚的那场梦才让她想起,她和薄砚临间并非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。
“是有点。”时郁现下是清明的,她有点渴,抿着嘴向赵嫂要水,还问道:“他人呢?走了吗?”
房间里有一个开水壶,赵嫂往新换的陶瓷杯里倒了半杯,递给时郁。时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,低着眉目,格外的安静柔和。
她大多数时候发病或清醒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。
这么好看的女孩儿,可惜有病。
赵嫂在心中不知是第几次叹息,她见时郁喝完了水,于是又拿了几粒药出来给她,这是平日里必做的事情。
时郁也没多说话,一口闷下了药,再喝完水,把水杯还给了赵嫂。
伸手接过水杯放在一旁,赵嫂点头说道:“是,今儿一大早就走了。”
知道薄砚临已经离开,时郁原本紧绷着的心头松懈下来,她嗯了一声,眼珠子一转,她这间屋的窗户开着,能看见院子里的梧桐树,想到昨天薄砚临一进院子发的疯,她轻轻地皱了皱眉,问,“我的画架呢?”
提到画架,赵嫂心虚起来,但也不好瞒着时郁,就如实托出,“薄先生让毁了,我就全拿去烧柴火了……”
时郁眼神没落在赵嫂身上,她过了一会儿,才轻又缓地点了下头,“那行吧。”她知道赵嫂是薄砚临雇的,做的一切事,都得以薄砚临的想法为先。
“过两天,是不是要办庙会了?”时郁盯着窗外的那棵树,柔和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,眼睫都布着碎金似的光,没等赵嫂回答,她又说:“我想去看看。也想去庙里拜拜观音娘娘,给囡囡……祈个愿。”
赵嫂从一开始就知道囡囡是谁。
她刚接下这份工作时,就从当时薄砚临派来的助理口中的“注意事项”里知道了些许关于时郁的事,年纪轻轻的女孩儿,丧父丧母,一个亲人都没有,因为女儿夭折精神上受了刺激,才带到沅镇这个离北城近、却也闭塞偏僻的小镇上休养。
一休养,就是四年。头一年薄砚临还常来,后面三年赵嫂见他的次数,不超过十个手指头。
“欸,那我去问问薄先生。”沅镇上有一间观音庙,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办庙会。只不过时郁要想出去,赵嫂还是得征求薄砚临的同意。
时郁转回目光,淡淡的看着赵嫂,心里却泛上苦味。
她这样,和在监狱里的囚犯何异?
或者说,和在精神病院里关着的病人何异?
做什么事都需要薄砚临的同意。
“好。”可心里这样想,嘴上还是应了,时郁又躺了下去,吃了些药,她又有了困意。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背过身去,对赵嫂说:“你走前把窗帘拉上,我想睡了。”
赵嫂把东西收拾了下,转身就去拉了窗帘,见时郁这副模样也不说什么,轻手轻脚带上门也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