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楚白敏锐察觉到姜婳的异样，他缓缓走近，却又在姜婳皱眉时立刻止步。

　　姜婳的脸上蹭了些污渍，大红的裙子上也是斑斑点点的痕迹，茫然的眼神看着有些……傻。

　　她捏紧衣角，不着痕迹的退到了楚白碰不到的地方。

　　“小白，我没用了，你会不会把我扔了，我要被扔掉了……”

　　她喃喃说道，像是疯了一样，的确是，这些日子，当真是要把她逼疯了。

　　“你疯了？”

　　楚白讥讽说到，一把攥住了姜婳的胳膊。

　　他自以为看穿了姜婳的把戏，不由嗤笑一声。

　　“别以为装成这样我就会放过你！”

　　可拉近一瞧，她怔愣模样却让他慌了一瞬。

　　看见她没有光采的眼神，楚白的表情变得慌张起来。

　　他抬起手来，在姜婳面前晃了晃。

　　她，怎么不看我……

　　“眼睛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他抬高姜婳的下巴，凑近细细打量。

　　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指，近的，温暖。

　　姜婳感受到了楚白的呼吸，有些怕。

　　他这么温柔，是假的。

　　既然是假的，干嘛还装的这么认真……

　　她迅速后退一步，摇摇头，说了句，

　　“我没事。”

　　“还说没事！”

　　一声冷嗤，话里的关心却藏不住。

　　感觉到男人再次靠近，姜婳慌忙后退。

　　嘶……

　　小腿钻心的疼，许是划破了吧。

　　倒也好，分了些神。

　　“你别对我那么好。”

　　她连忙说，低下头，藏住了绝望神情。

　　十二岁之前她在被孤立厌恶中麻木苟活，是楚白教会了她什么是快乐，期待。

　　可二十二岁这年，什么都没了。

　　小白啊，你若从头到尾都坏该多好，可偏生这般的折磨人。

　　只喂给她一口甜，便让她心甘情愿的受下那么多的苦。

　　“祝公馆的钥匙在书房柜子里，你去拿吧。”

　　姜婳叹息一声，摊开手把祝清塞给她扳指亮了出来。

　　“戴上它外面的人都会听你的，现在，我们……两不相欠。”

　　祝清可真傻，明明知道他们在骗他，还心甘情愿的入套。

　　她也是，她可真傻……

　　扳指上还带着温度，楚白接过，拇指摩挲几下。

　　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　　他沉声说，修长手指开始泛白。

　　连楚白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要紧紧攥着姜婳的衣角，好似担心一松手，她就消失了……

　　“放我走吧。”

　　眼前黑暗一片，她不敢想象被楚白抛弃的样子。

　　与其如此，让她主动离开总好过狼狈退场。

　　“我若说不呢？”

　　“你拦得住我？”

　　“呵呵。”

　　男人笑声低沉，好似听到什么绝顶的趣事。

　　可在姜婳看不见的地方，楚白的眼神却沉的吓人。

　　“我瞎了，留一个瞎子在这干嘛！”

　　姜婳尖声喊道，而后才觉狼狈。

　　“呵，谁稀罕。”

　　楚白的声音变得漫不经心，充斥着讥讽与不屑。

　　他揽过姜婳，带她走出了房间。

　　阳光洒在脸上，姜婳感觉到，牵着她的手，松开了。

　　楚白说，

　　“好，我放你走。”

　　“最好别叫我再遇到你，他日重逢，我定叫你生不如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