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又发什么疯?
作者:那就等等
发布时间:2021-04-11 23:32:20
字数:2022
时郁沉沉地看了小秦一眼,她眼神很凉,像是霜雪一样。然后像没听见小秦的话一样,固执地道:“我要开门。”
不知怎的,小秦被时郁的那一眼看得身上发凉。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时郁,心想这位太太果真是脑子有病,也不知道薄砚临接她回来做什么,给家里添麻烦么?
“我自己去找。”见小秦迟迟不动作,时郁眨了下眼,然后转身就要自己去找。
小秦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去找?
万一磕到碰到了,等薄砚临回来了,还不是要怪自己?
“欸!太太,你别动。我这就去帮你拿,帮你拿还不行吗?”小秦赶紧拉过时郁的手,要她站在原地,继而赶忙下了楼去找工具。
不一会儿,小秦便拿着锤子和刀上来了,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,对时郁说:“太太,这样吧。你要进去是么?那就让我帮你拆了这些木板,然后我来开门。你就在这儿等我,行不行?”
时郁摇了摇头。
她眸色浅淡的眼把被重重木板封住的门扫了一眼,然后上前一步,直接劈手夺过小秦手里的刀,吓得小秦往后退了两步,惊声叫了句,“太太!”
没有搭理她。时郁拿着刀就向木板劈去!
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
小秦看得心惊,这样下去不行,得赶紧让薄砚临回来!
眼下看来,只有他能制得住时郁!
放下手中锤子,小秦忙下了楼,掏出手机就打了薄砚临的电话,接通时,那边声音喧嚷,只听薄砚临一声“喂?”
小秦马上道:“薄哥,不好了。太太在拿刀劈门呢!”
薄砚临这头正在皇庭夜宴,他过几天要去标一块城南的地,先得和中间人打好关系。
他和温秦一人一杯酒,本已喝得微醺了,还在和身边抱着年轻女孩儿的张总笑谈,一听到小秦的话,他那点微醺的酒气就散了大半,厉声问:“什么?拿刀?哪来的刀?”
小秦要哭出来了,她解释了下,又讲:“我实在是拗不过太太,薄哥你快回来吧,太太可吓人了!”
暗骂了一句妈的,薄砚临收敛了下,“我知道了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,又看向张总,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,将里头的大半杯酒都喝下肚中,“我家里有事,得先回去一趟,不好意思了。”
张总年近四旬有余,地位却和薄砚临是一般的,他笑笑,“行。那你快回去吧,过几天咱们拍卖现场见。”
这句话是定了下回拍卖那块地的结果了。
“那真是谢谢你了。”疏通了两个多月,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,薄砚临却高兴不起来,毕竟家里的那个如今正在犯事呢,他礼貌地笑了笑,“那就让阿秦陪你再玩会儿,我先走了。”
又嘱咐了温秦一些事,要走的时候,温秦皱着眉,“又是时郁?”
薄砚临点了点头,无奈地道:“小秦说了,她正拿刀劈门呢。劈的还是……囡囡的房间。”
了然地点头,温秦拍拍他的肩膀,“行。我给你找个代驾,你喝了酒别开车。快回去吧。”
也不客气,薄砚临转身就走出了包厢。
时郁劈了半个多小时,门上的木板才算全被破坏。她左右看了看,又捡起了地上的锤子往门上狠狠地砸了砸,那扇被封住的门才露出了它的真貌。
很普通的一扇红木门。
时郁看见它,怔了怔。她轻轻地吸了口气,继而拧了拧门把手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封住的原因,门居然没有锁。时郁轻轻的一拧,她就打开了那扇门,再一推,封了数年的门被她推开来了。
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灰尘的味道,呛得时郁咳了几声。
她缓缓走进房间,按了灯的开关,没想到好几年了,天花板上的灯依旧亮了起来,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了整个房间,也令时郁一览了房间的全貌。
这是间装潢十分可爱的房间。
碎花的壁纸、水晶的灯,时郁刚进门,便看见一张装着帐幔的公主床靠在一面墙上,旁边是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偶。
她屏住了呼吸,走到床前,又往右一看,有一架小小的白色钢琴立在那,钢琴凳边摆着一只粉红色的木马。
时郁往那边走了几步,伸手碰了碰木马,那木马就摇动了起来。
她坐在钢琴凳上,闭上了眼,伸手触碰上那架钢琴的琴键。
哆、瑞、咪、发……
时郁记得这架钢琴还是薄砚临让人定制的,就为了给对音乐感兴趣的囡囡弹。她那时还说,一个小孩儿连音都认不清,最好等到三岁了再弹。
可是……
修长的指头在琴键上流连,弹奏出了一段曲子。
时郁睁开了眼,眼泪满了眼眶,顺着脸颊滴到了琴键上。
可是她的孩子,没活到三岁。
薄砚临到家的时候,小秦正在玄关急得团团转,听见外头有声音就马上开了门,看见身上带着些酒气的薄砚临,急得眼泪汪汪地道:“薄哥,你快上去看看太太吧,我实在是拗不过她!”
“她让你拿锤子和刀你就真的拿?她要你的命呢?”薄砚临本就心急,回来的路上又恰巧遇上晚高峰,堵了一路,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离接到小秦电话时隔了一个多小时了。
这一个多小时,时郁一直都在那间房间。
想到这,薄砚临就觉得心焦,他连鞋都来不及换,直接阔步向前走去,快步地走上了楼。
小秦依旧站在玄关,脑子里还在回响薄砚临刚才的话,眼眶一下红了。她在薄家做了这么久的活,薄砚临还从没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过她呢!
另一头,薄砚临走到房间前,听见了一阵重复的钢琴曲,不由头皮发麻,他走了进去,第一眼就瞧见时郁背着他坐在钢琴凳上,手指不断地弹着同一段琴曲。
终于,他受不了了。
“时郁!”薄砚临走上前,他身量高大,立在时郁的旁边,阴影都将时郁全部罩住。他皱着眉,脸上依稀残存着些微醺的酒意,他道:“你又发什么疯!和我出去!”